一九五四港吳家太極掌門吳公儀與白鶴派掌門陳克夫比武錄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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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五四年白鶴拳弟子陳克夫挑戰(zhàn)吳家太極掌門宗師吳公儀比武片段一九五四年吳陳比武片段大公開：http://www.sheenpeak.com/ngvschan.wmv一九五四年一月一七日，香港發(fā)生了1件白鶴拳弟子陳克夫挑戰(zhàn)吳家太極掌門宗師吳公儀的大事，立即震動了港澳武壇和1般市民大眾。比武只進行了兩回合，戰(zhàn)果為雙方不幐、不和、不敗。兩拳師握手言歡。逾萬觀眾立時掌聲雷動，表示贊成，跟著雙方門徒表演本家武藝，白鶴拳和太極內(nèi)功，繼續(xù)還有紅伶演唱，由馬師曾、紅綫女、何非凡、新馬仔等演唱粵曲，直至散場。此戰(zhàn)雖然不足半小時，但不單令吳家太極植根港澳，廣傳東南亞及美加地區(qū)，並且引發(fā)了近時2十年的武術(shù)熱，催生了新派武俠小說，可謂影響深遠。 吳陳比武的前因 當(dāng)年港澳以南拳為主，白鶴拳則是香港極有名氣的外家拳派，歷史較長，門徒甚多，掌門人是吳肇鍾，弟子以陳克夫、陸智夫等為突出。吳家太極卻是北方門派，據(jù)說以柔可剛，可4兩撥千斤，1時亦吸引不少學(xué)員，風(fēng)頭頗勁。致令本港武人心有不甘。吳公儀是北方太極拳大宗師吳家第2代掌門鑒泉的長子，香港鑒泉太極拳社主持，其長子吳大揆，在廣州東莞1帶與人交手，所向披靡，戰(zhàn)績顯赫，父子2人可稱過江猛龍。白鶴拳陳克夫年富力強，曾習(xí)西洋拳擊，可稱本地猛虎。陳克夫本是白鶴的少壯派人物，與年近花甲的吳公儀不同輩份，但陳克夫提出非和公儀較量不可。顧此醞釀至一九五四年，由澳門名流何賢提出以擂臺比武的形式，為鏡湖醫(yī)院籌款賑災(zāi)，吳家終於答應(yīng)由公儀親自出戰(zhàn)。 消息傳出，立即成為港澳報紙的頭條新聞，並掀起熱潮。香港向來禁止公開比武，乃改在澳門新花園。比武當(dāng)日，澳門的大小酒店客似雲(yún)來，會場門票1早售完，不少是自香港專程而來。與會者多是武林及社會上有名望的人士，如楊澄甫座下4大弟子之1，以鐵指聞名的董英傑，鷹爪門宗師陳子正高足劉法孟，西洋拳高手李劍琴與名伶馬師曾、紅線女、新馬仔、鄧碧雲(yún)、芳豔芬、張瑛，富商何賢等。而且特由澳門總督夫人剪綵，綠村電臺做現(xiàn)場直播。比賽採用西洋擂臺，原定比賽6個回合，每1回合5分鐘。大會鑒於並無先例可援，由每位高手公證先行試招，議定不得起高腳過膝，吳陳2人先行簽“生死狀”，電影製片家吳9出動了3架攝像機從不同角度同時拍攝，可謂前所未見。 是日，陳克夫穿白西洋拳服，雙肩搭深色毛巾，高大瀟灑；公儀穿傳統(tǒng)中式長袍，個子不大，卻有謙謙儒者之風(fēng)度，但脫下長袍，即以健碩身形引起全場1片哄動。第1回合開始公儀用“7星勢”，快步跳躍，陳克夫則採用白鶴拳對敵的雙手向前架式，互相對峙。陳先攻，用遊鬥之法，1觸即退，保持距離，不讓吳近身施展太極的長處。吳于稍探陳虛實後，便採用以靜制動，等對手1近，就擊其前臂麻穴，雙手輕如打棉花狀態(tài)。戰(zhàn)至不久，吳穿破陳的護手，擊中陳面，陳立即使出白鶴拳的“豹子連環(huán)手”密集進攻，猛攻十多招，拳拳打近吳面部，逼吳至繩邊。吳閃身出繩間，瞬間以“翻身撇身捶”掛擊，陳鼻部中拳流血，吳連環(huán)追擊，雙方以中路架式對打。由於陳鼻流血不止，染滿白衣，評判主任何賢急忙鳴鍾。這個回合本來應(yīng)是5分鐘，只打了兩分鐘就停。休息時何賢見陳血染征袍，問他還繼續(xù)否？陳表示流鼻血並不要緊，休息後可繼續(xù)再戰(zhàn)。第2回合，陳仍採取急攻戰(zhàn)略，吳則減少走動幅度，以逸待勞，陳繞步走了半圈，即使出“白鶴兜羅手”閃電擊中吳的腰部，但吳的太極善於小圈子貼身短化，不單沒有受傷，反而借力抽空左手，右手使出“肘底見捶”擊中陳的胸部，跟著重擊陳右前臂，致令陳右手失去戰(zhàn)鬥能力，不得不高腳踢吳。吳以陳此舉乃屬犯規(guī)，於是以牙還牙，用“左分腳”反擊，中裁判見兩人似乎都動了真火，生怕再打下去會出事，有違慈善本意，即由評判主任按鍾叫停，此回合只打了1分鐘。經(jīng)評判團緊急商量後，決定戰(zhàn)果為雙方不勝，不和，不敗而告終，結(jié)束比賽。太極白鶴雙方的目的已達，不需再強分勝負，吳陳於是握手離場，皆大歡喜�；氐较愀坩犭p方都大擺慶攻宴，互相邀請對方參加，雙吳（吳肇鍾、吳公儀）杯酒言歡，握手搭腳拍照留念，公儀、大揆笑不攏嘴，吳肇鍾、陳克夫亦謙謙微笑，為籌得大筆善款，造福鏡湖醫(yī)院病者而乾杯。陳克夫?qū)侔Q派 陳克夫是廣東臺山人，當(dāng)年三五歲，身高五呎五吋，曾經(jīng)學(xué)過西洋拳、洪拳及日本柔道。後來從學(xué)於「白鶴拳」名宿吳肇宗、鄺本夫，一九五二年，於澳門開創(chuàng)「白鶴健身院」，廣招門徒。 擂臺賽的緣起，諸家報紙語焉未詳，大致的情形是先有所謂的「隔江罵戰(zhàn)」，然後再「切磋研究」，終究衍生了「擂臺合演」。 一九五三年8月間，香港鑑泉太極拳社的「掌門人」吳公儀，在某報上發(fā)表1篇關(guān)於國術(shù)的文章，文末有「歡迎任何1派拳術(shù)家和他『研究』，不論何時何地」之語。此文未見，但想來其中必含有相當(dāng)自負的意味，因此，激起了澳門白鶴派年輕院長陳克夫的不滿，為文反駁，彼此交互抨擊、開罵，是謂「隔江罵戰(zhàn)」。雙方的罵戰(zhàn)在報章上披露，自然引起港、澳讀者的矚目，蓋「研究」1語，頗有點「踢館」的味道，廣大的社會群眾口耳相傳、盡情渲染，大有不能不以實際行動見真章的趨勢。於是，遂由1些團體出面（主要是康樂體育會），安排雙方會商，擬定了個「打擂臺」的計劃。 「打擂臺」1事，在古典俠義小說和近代武俠小說中曾屢屢出現(xiàn)過，其中炫技的意味很濃，因此，為了爭強奪勝，難免產(chǎn)生拳腳無情的流血場面；為了沖淡這1色彩，同時也展現(xiàn)國術(shù)界的正面積極精神，此1擂臺賽，是以救助香港災(zāi)民及慈善募款的名義進行的；既然如此，則雙方的角鬥，自不宜過於激烈，雖有「如有意外，各自負責(zé)」的契約，但卻不像小說中的「立生死狀」，而以「合演」代替了「打鬥」。儘管如此，其間的意氣之爭，依然不能避免，就在契約簽定的前夕（一九五三年一二月三一日），雙方推派參與協(xié)商的代表吳大揆（吳公儀之子）、李劍琴（南派拳師），就差點在火藥味極濃的對談中「即席開打」起來。 <!--[if !vml]--> <!--[endif]--> 吳、陳來歷 擂臺賽的當(dāng)事人，來歷不凡，都是當(dāng)時港澳國術(shù)界的知名人士。吳公儀是北京人，當(dāng)年五三歲，一九一九年，他年方二零，就已出任山東省長屈映光的「武術(shù)總教練」；一九二四年，則任職於張宗昌陣營的「搏擊隊總教官」；其後也在全國知名的上�！妇潴w育會」教習(xí)。吳公儀家傳太極名家楊露禪（民初白羽的武俠小說《偷拳》即敘述他的學(xué)武歷程）的內(nèi)家太極拳，祖父吳全佑、父親吳鑑泉都是楊系嫡傳。他身高五呎四吋，濃眉大眼，身體紮實，留有兩撇小鬍子，是「鑑泉太極社」的負責(zé)人。 陳克夫是廣東臺山人，當(dāng)年三五歲，身高五呎五吋，曾經(jīng)學(xué)過西洋拳、洪拳及日本柔道。後來從學(xué)於「白鶴拳」名家吳肇宗、鄺本夫，一九五二年，於澳門開創(chuàng)「白鶴健身院」，廣招門徒。白鶴拳屬外家工夫，富盛名的是1套「鶴形猿步」，相傳是創(chuàng)始者明初西藏喇嘛阿達陀從鶴猿爭鬥中參悟的絕學(xué)。清代咸豐年間，白鶴名家昇隆長老於鼎湖山蓮花庵開教，傳下廣東1脈的白鶴派，在廣東1帶，聲勢頗廣，當(dāng)時掌門人為吳肇鍾。在決戰(zhàn)前夕，這位白鶴派的掌門，曾填寫〈踏莎行〉1詞寄意： 欲語還吞，將情暗寄，扇邊蹙蹙屏風(fēng)倚，秋波低轉(zhuǎn)遠山沉，個中自有消魂味。 似醉猶醒，因愁益媚，靈犀隱在心頭膩，十分消息額前橫，都緣幽怨難回避！ 「都緣幽怨難回避」，正是梁羽生所謂的「詞意幽怨」，看來吳肇鍾對徒弟此番挑釁，未必真的贊同。如火如荼的賽前眾相 比賽的時間訂在一九五四年一月一七日下午4時，地點在澳門新花園酒店（據(jù)傳，香港政府不核準(zhǔn)擂臺打鬥，故而移師澳門新花園。比賽（或合演）以自由搏擊為原則，但也擬定出各項如「不許口咬」、「不許摳眼」、「不許踢打下陰」等規(guī)則，預(yù)訂以6回合為限，每回3分鐘，並請有7名裁判、評審。擂臺的設(shè)計頗為特殊，是建立在游泳池上的，依距離遠近，分隔出5元、十元、2十元、5十元及1百元的觀眾區(qū)，收取門票，以供慈善之用。 賽事傳出，整個港澳為之沸騰，街頭巷尾，1片談?wù)撝�，�?jù)說連若干東南亞的武術(shù)人士也都絡(luò)繹赴澳門觀戰(zhàn)。香港當(dāng)局不禁賭，因此各賭檔（連國術(shù)館也臨時湊上1腳）也都開盤讓人投注，「盤口」相當(dāng)混亂，而且港、澳不同，其中多少帶有點地域情感。 在澳門，賭陳克夫的「盤口」較高；在香港則是吳公儀。不過，大多人較看好吳公儀，儘管耽心他年老氣衰，但對他的經(jīng)驗及太極拳所講究的「以靜制動」、「以柔克剛」，充滿了信心。 決戰(zhàn)前夕，港澳的渡輪不但增開班次，而且班班客滿，有些人寧可「頂櫳」（即無座位），也不願錯失觀戰(zhàn)的機會；澳門所有的旅館全部爆滿，來遲者只得在賭場中打熬過夜，連帶著，澳門的餐飲業(yè)、賭業(yè)皆大發(fā)利市，空前的賺了1筆。 迅起迅結(jié)的賽事 在1萬3千多名觀眾屏息靜氣，卻又心情激盪的翹盼下，這場空前絕後的「擂臺合演賽」，終於開鑼了！ 比賽原訂6回合，但是，總共不過進行了1又2分之1回合，整個「搏擊」的時間，加起來僅有兩分鐘。第1回合中，吳公儀首先中了1擊，被逼到繩牆；但吳公儀迅速回擊，吳師父1拳擊中陳師父的鼻樑，剎那間，血流如注，裁判擊鈴宣布「夠鐘」（時間到）。第2回合，雙方互有斬獲，但臨末吳公儀的1記右拳，又直擊陳克夫的鼻子，鮮血飆流。裁判立刻中止比賽。 不過兩分鐘的時間，迅起迅結(jié)，顯然是不過癮的；但1陣拳光血影，也頗令人觸目驚心，合演草草收場，倒也沒有觀眾抗議。不過，私底下的嘀咕，總是免不了的。引起嘀咕的，是打擂臺雙方所使用的招數(shù)。原本觀眾1心盼望著吳公儀使出看家的太極拳「推手」，而陳克夫則施展著名的「鶴形猿步」，但這兩種功夫似乎派不上用場，陳克夫用的是直來直往的「羅漢拳」，吳公儀則使出手快腳快，看來似是「武當(dāng)拳」的招式（據(jù)太極拳前輩鄭榮光及吳公儀自己所說，他用的確是太極拳，並都引了拳經(jīng)「動急則急應(yīng)，動緩則緩隨」之語，解釋其「手快腳快」的原因），不但沒能夠讓觀眾眼界大開，反而看起來和普通人1般打架的「廝打」沒甚兩樣。 吳陳比武可說是由1名記者挑起的。過程大概如下： 武術(shù)雜誌記者林某與吳公儀1位私家偵探弟子相稔。1天，2人茶敘中談起吳師，私探稱其師功力深厚，能以2指發(fā)人於丈外。林不信。私探更謂其師太極武功了得，可與任何門派人士切磋。林認為這是頭條新聞的好材料。遂逕往找吳公儀求証。但兩次往訪不遇，問拳社的弟子：「吳師的確與任何門派人士切磋嗎？」答曰：「當(dāng)然，我們怕什麼？」 於是，林姓記者便當(dāng)作是吳公儀的親口宣言。翌日在報章上大字標(biāo)題：「太極掌門人吳公儀歡迎與任何門派人士隨時切磋」。消息見報後，引來武林很大的反應(yīng)。很多人投書報社，或查詢，或謾罵，或挑戰(zhàn)。報章來函照登，並把原件轉(zhuǎn)交吳公儀�！ ∮嵪⒖鲠�6日，吳公儀命人致電報社，聲明吳本人從未宣稱歡迎與人切磋，並謂練拳是為健康長壽，更強調(diào)該拳社禁止門人與外人爭論，遑論切磋打鬥。報章於是刊登更正啟事。而謠傳與譭謗言論更多。記者於更正啟事刊登後兩天，再次發(fā)表專文，聲明歡迎切磋之語並非出自吳公儀之口�！ 嵐軆纱蔚拿鞔_聲明，事件並沒有因此而死寂下來。 大概是3個星期後的1天，林姓記者與白鶴掌門吳肇鍾在中環(huán)飲茶。同檯者有吳肇鍾的門人鄺本夫，陳克夫，及武俠小說作家黃威鳳(筆名我是山人)。陳克夫在澳門設(shè)館，聽到吳公儀歡迎切磋的消息而來港。1名北少林門人走來與眾人談?wù)撛撌录�。黃威鳳指出太極與白鶴的異同，認為陳克夫是適當(dāng)?shù)奶魬?zhàn)者。 香港當(dāng)時是禁止國術(shù)比賽的。有人求助於澳門的大亨何賢。何賢安排太極白鶴相方會面於新光酒樓。太極方面，出席的有吳公儀及其子大揆，還有1些大弟子。白鶴方面，吳肇鍾未出席(怕被挑戰(zhàn)?)，由大弟子鄺本夫，李劍琴帶同陳克夫及1些門人赴會。由鷹爪掌門劉法孟主持會議。 會議中，新光酒樓總經(jīng)理(吳公儀弟子)認為比賽甚不公平;1來兩人地位不配，2來兩人年歲懸殊(吳公儀五三歲，陳克夫三零)。吳大揆十分氣憤，認為吳肇鍾應(yīng)與其父對戰(zhàn)，而他本人應(yīng)戰(zhàn)陳克夫。並要即時就地迎戰(zhàn)陳克夫。吳公儀與會議主席劉法孟抑制了大揆的衝動。吳公儀認為既是慈善籌款，便答應(yīng)接受挑戰(zhàn)。吳陳比武，因而決定下來。 吳陳比武話當(dāng)年 梁送風(fēng)撰人的年紀愈大，懷舊之情則愈深，每當(dāng)見到1件幾十年前的故物，都會引起了1番的追思回憶。尤其寄身於外邦的人，更是懷念祖國河山，故鄉(xiāng)之土。能解愁懷的靈丹妙藥，往往就是1些陳年舊照。 心境空寂時，翻閱舊照冊，就被其中的1張殘照，勾起近半世紀前1件轟動港澳的大事“ 吳陳比武”。那照片是我當(dāng)年現(xiàn)場講述比武情形時；於1954年1月十7日星期日下午在澳門新花園舉行“ 吳陳比武”，綠村電臺派我到現(xiàn)場講述，正是受寵若驚，也感到不勝重任。對於廣播現(xiàn)場報導(dǎo)全無經(jīng)驗，實在外行，那麼，何以電臺會委我擔(dān)當(dāng)此任呢？大概因為有次我所講的諧劇名叫“ 烏龍球賽”，以模仿香港電臺廣播足球賽主持人的聲調(diào)，惟肖維妙，哄動1時，聽眾1次再次寫信來要求重播，留下很深印象。料不到今回“ 弄假成真”，電臺真正要我到現(xiàn)場廣播賽事，而這次的賽事比任何1種賽事；賽球、賽馬、賽車還加重要，“ 擂臺比武”近世難逢，比起幾百年前“ 方世玉打擂臺”更為轟動。 “ 吳陳比武”事緣因港澳武林1場“ 隔江罵戰(zhàn)”而起，香港太極掌門吳公儀與澳門白鶴派之陳克夫，先來1場罵戰(zhàn)，經(jīng)傳媒不斷煽火，雙方正在磨拳擦掌之際，由何賢來插手，〔何賢是澳門回歸後之特首何厚鏵父親〕賢哥1向熱心公益，倡辦慈善這好時機，設(shè)法促成吳陳雙方來澳比試，把比武用作慈善籌款，還帶動澳門市面1片興旺，是1舉兩得，賢哥常說：“ 取諸社會，用諸社會”又何樂而不為呢？ 這次慈善大會，為澳門鏡湖醫(yī)院、同善堂及香港石峽尾木屋大火，為災(zāi)民賑災(zāi)籌募善款，由澳門康樂體育會主辦，梁昌為大會主席，何賢為副主席兼總裁判。除比武外還有歌唱紅伶大會助興。比武當(dāng)天，紅伶、武師雲(yún)集1堂，新花園泳池早已架成比武臺，門前也擺滿大花牌。到下午時分，觀眾魚貫入場，我也和電臺同事1起到場地準(zhǔn)備作講述現(xiàn)場實況。電臺轉(zhuǎn)播站貼近比武臺，視野清楚，距離比武前十5分鐘，我已經(jīng)對著咪高風(fēng)報導(dǎo)現(xiàn)況，那時我心情十分緊張，因為我知道這時候，港澳有千萬聽眾守候在收音機旁聽我道來。當(dāng)天新花園人山人海，水涉不通，社會名流，達官貴人連澳督也到場參觀，觀眾逾萬。時間1到，大會便宣佈比武開始，比武臺之上，立即出現(xiàn)了兩名雄抖抖武夫，只見吳公儀身穿長衫，中國典型掌門人裝束，年紀5十過外，精神奕奕，而陳克夫則披著西洋拳師的長袍，年齡看來3十多，正年青力壯，2人握手為禮後立即展開拳腳交手，如 猛虎出柙，陳克夫是白鶴派高手，當(dāng)然使出本門絕招“ 連環(huán)手”，左右拳交替，步步逼著對方，在此形勢之下，吳公儀以退為進，1步步退至場地邊緣時，因腰間碰著邊欄，鐘聲1響，算做第1個回合。當(dāng)停下來休息時，吳公儀的公子在臺下遞毛巾給老父抹汗，發(fā)覺口角有絲血跡，登時怒火中燒，鬚髮直豎，看來1定以牙還牙，這回真正打出火了，我緊張到幾乎碰跌“ 咪”，意識到第2回合將會有厲害刺激的還擊。 鐘聲1響，第2回合又繼續(xù)開始，1進場，吳公儀搶著主動，出手非�？旖菸铱谑鲆哺簧�，說時遲，那時快，話口未完，吳師父1拳擊中陳師父的鼻樑，而陳的拳頭似乎也觸到吳的胸部，是否正確，要看影片才清楚〔那時期還未有錄影帶〕，但已見陳克夫鼻孔流血，滲出滴滴鮮血染紅了下巴和胸前的線衫，聞?wù)f這1招是太極拳的“ 搬欄槌”。這時比武達到拼過你死我活，雙方竟然起飛腳，違反了賽例，第2回合還有1分鐘才結(jié)束，而比武臺下雙方徒眾及擁躉充滿火藥味，大有1觸即“ 爆”之勢。在此情勢下，總裁判何賢不愧為“ 當(dāng)代魯仲連”〔好作和事老的人〕，有當(dāng)機立斷之能，馬上緊急敲鐘，宣佈第2回合停止，並立即召開裁判會議。會議裁定後，大會宣佈比賽結(jié)束，並由何賢向觀眾致謝詞，認為雙方均有體育精神，良好表現(xiàn)，而這次比武屬義演籌款，對籌募善款及提倡國術(shù)都已達到目的，宣佈賽果平分秋色，不分勝負，於是兩拳師握手言歡。逾萬觀眾立時掌聲雷動，表示贊成，跟著雙方門徒表演本家武藝，白鶴拳與及太極內(nèi)功，繼續(xù)還有紅伶演唱，由馬師曾、紅線女、何非凡、新馬仔等演唱粵曲，直至散場為止。這次「吳陳比武」，雖然只打了兩個回合，以平手結(jié)束比賽，化干戈為玉帛，又是賢哥明智之舉，也成為歷史性的1次紀載。據(jù)1般人論及這場比武，看來似是吳公儀險勝1著，但也有人則認為陳克夫這次亦有所獲，以當(dāng)時他尚屬初生之犢，能與1派掌門比試武功，大大提高了知名度，而澳門新花園1地亦因此聞名。這場比武後，還產(chǎn)生了許多時下流行的新派武俠小說，梁羽生、金庸等武俠小說名作家都是從“ 吳陳比武”應(yīng)運而起。至於我方面，遇到這個夢寐難求的機會，獲為港澳罕有的擂臺賽“ 講述人”，也是港澳電臺有史以來，現(xiàn)場講述比武實況的第1個人，乃感謝綠村電臺經(jīng)理兼節(jié)目總監(jiān)崔樂其先生之委任，給我1個新的挑戰(zhàn)。回顧 前塵，轉(zhuǎn)眼已過近半世紀，照片上的青鬢少年已成白翁了，感嘆人生如夢，不免唏噓！〔寫於 二零零三年六月二八日美國費城〕